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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1章（第2页）

石杰激愤道：&ldo;回禀陛下，卑臣以为应当速查陇西王!&rdo;

高景饶有兴致道：&ldo;哦?怎么查呢?&rdo;

&ldo;卑臣以为，陇西王如今权势滔天已成隐患。在朝中，他与朱雀卫首领冉云央交流过密，朱雀卫是什么身份?那是陛下的羽林，该由陛下亲自指挥，而不是他在那儿指手画脚!再说南北禁军，陇西王也说得上话，岂非京师防御都被他一手掌握了么?现在还成天在边境煽风点火，如果哪日四处囤积刀兵预谋不轨‐‐&rdo;

高景听得频频点头：&ldo;那就去办吧，大理寺卿，这事儿交你了。&rdo;

&ldo;是，陛下。&rdo;

似乎没料到高景答应得这么爽快，石杰愣了片刻，才缓缓高呼&ldo;吾皇圣明&rdo;，退入百官队列之中。许久没人再禀奏，高景环顾一圈宣布退朝。

他由内侍扶着从一边离开，身后百官依照次序退出太极殿，有个人却在原地没动。

高景停了停，对内侍道：&ldo;去问问秋易北站在那儿干什么呢，如果有事要私下说就让他去紫宸殿暖阁，朕等他。&rdo;

不多时，身着绛色朝服的青年便与内侍一同进了暖阁。

此人经由那年的第一场秋闱入仕，先做了翰林，再因一篇奏疏提拔到光禄寺，如今几年过去已坐到中书舍人之位。这秋易北祖上做过前朝的地方官，到了他这一辈没落成了寒门，若非当初一场秋闱，试卷送到高景手里钦点了第三名，恐怕现在还在底层挣扎。

秋易北不卑不亢对高景跪拜，再道：&ldo;臣有本奏。&rdo;

&ldo;方才殿内让你奏你干什么去了?说吧。&rdo;高景由阿芒伺候着缓缓按摩膝盖，赐了他一杯茶。

秋易北不接：&ldo;陛下，臣要参御史大夫石杰。&rdo;

高景却似看透他所想了，道：&ldo;朕知道你要参什么。他母舅家在陇城与银州之间、黑水南岸有五百顷私田，上面修了房，改了作坊，一直在和柔然做生意。但此事和石杰没有直接关系，就算查了也没法动他。&rdo;

秋易北道：&ldo;陛下打算怎么查陇西王?&rdo;

&ldo;你按原本的意思拟诏书，再给朕看看就行了。&rdo;高景翻了翻手边一封奏表，&ldo;该怎么来怎么来，不必有所顾忌。&rdo;

秋易北迟疑道：&ldo;可是……陛下，那是陇西王。&rdo;

&ldo;怎么了?&rdo;

&ldo;陇西王不是掳掠妇孺的蛮人，那些柔然外族终日生活于马背上，随时都是大宁的威胁。此番陇西王能把他们赶走，即便烧了几处部落的帐篷，可毕竟没有残害无辜性命。&rdo;秋易北顿了顿，继续道，&ldo;陛下要为了石杰的私田受损查他，岂非寒了满朝文武的心?再者，陇西王有陛下钦赐的朱雀令……&rdo;

听到此处高景斜斜地一抬眼，笑了。

秋易北知道说错了话，立刻趴伏在地：&ldo;卑臣知罪，请陛下责罚!&rdo;

高景收回目光道：&ldo;秋大人当年在考卷中指点江山的锐气怎么不见了?若朕早知你入了仕途是这模样，当年何苦取你做探花郎?&rdo;

言罢他冷淡站起身，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地上的人径直出了紫宸殿。

内侍还站在旁边，等高景走了后假模假样地把秋易北搀起来，半是心疼半是敲打道：&ldo;秋大人，您怎么就拎不清呢?陇西王行的端坐的正，不怕查……您既知道他手中有朱雀令，陛下想护谁、想查谁，这还不清楚吗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