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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 寒衣处处催刀尺（第2页）

他顾不上这些，直接托着沈星遥的身子抱了起来，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，觉出呼吸微弱，心弦猛地一颤。

“喂，你这人怎么回事呢？”那被他推翻在地的船夫，道，“占人便宜也没你这么上赶着的，小姑娘掉进江里，生死还不知呢，你就这样……”他自顾自说着，却不知眼前人脑中已完全被怀中人的安危占据，根本听不见这话。

不等他的话说完，凌无非已松开怀里的沈星遥，将她平放在地，俯身捏住她的鼻子，以口相就，给她渡气。

他生得清秀斯文，眼色清正坦荡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。旁人不知二人关系，见他举动咋咋呼呼，仿佛再不出手便没机会占便宜似的，活像个贪花好色的登徒子，一时看得摇头。
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？人家还在救人，你这上来就动手，跟抢什么似的，简直就是……”

“就是就是，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……”

凌无非仍旧没听见这些话，只是一手枕在沈星遥脑后，跪坐在她身旁，眉头紧锁，目不转睛盯着她紧闭的双眼。

“星遥……”

沈星遥搭在身侧的手微微挪了挪，忽然皱起眉头。

凌无非面露喜色，连忙将她抱了起来：“遥遥？你听得到我说话吗？”

围观众人见此情形，一片哗然。

“认识的？”

沈星遥蜷缩起身子，重重咳嗽起来，眼皮却似黏上了浆糊，怎么也睁不开。凌无非心疼不已，只能紧紧将她搂在怀里，轻抚她后背，觉出短衫翻折，露了半截腰身，立刻伸手扯平布料，免得被人瞧见不该看的。

被他推倒的船夫拍了拍屁股，与身旁众人面面相觑一阵，走上前来，清了清嗓子，道：“喂，我说你……”

“刚才对不住，是我太心急了。”凌无非安抚着怀里的沈星遥，心不在焉道。

“那你和她……”

“她是我妻子。”凌无非这才抬起眼来，朝那船夫看去，问道，“刚才没受伤吧？”

“没……”

“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？”凌无非不等他说完便抢过话茬，冲他问道，“怎会掉在江里？”

“是被江水冲过来的，看见的时候，正趴在一块木板上，差点就淹死了。”

凌无非闻言，扶在沈星遥背后的手倏地攥紧成拳，沉默片刻，将她打横抱起，站起身来，径自回了船舱。二人分道行路多日，她随身的衣裳都在自己那儿，无法换洗。他便只好将她湿透的衣裳脱下，摊开晾在一旁，给她擦拭干净水渍，从行囊里翻出一套中衣给她换上，盖好衾被。

做完这一切后，他才后知后觉，感到身上一片黏黏糊糊，半身都被江水浸透，还沾了几棵绿藻，便背过身去，换了一身衣裳，回过身来，却见沈星遥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，抱着薄衾坐在床头，眉头紧锁，目不转睛盯着他。

凌无非愣了愣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你这么背对着我穿衣裳，我没看清，还以为遇见淫贼了。”沈星遥一本正经道。

“那你还这么镇定，不动手报仇？”凌无非难以置信地望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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