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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2页）

刚坐起身，小半杯甘香的山泉水喂进嘴里，温度恰好适中。

钟兰玉拿来块白布，替她擦了擦脸。

&ldo;要出去跑跑吗？&rdo;钟兰玉逗着女儿。

要知道之前每天午觉醒来后，她总要外出疯跑一阵子。

&ldo;不了，&rdo;小寒的条理比一般四岁女孩要清晰得多，&ldo;今天要去河边玩，我要去看舅舅们打鱼。&rdo;

张锄头抱起女儿，&ldo;好，我们走。&rdo;

钟兰玉追上来，&ldo;等等，带上披风，晚了会凉。&rdo;

张锄头接过披风，往女儿身上一裹，&ldo;走啰。&rdo;

&ldo;爹爹，我们走快点。&rdo;小寒咯咯笑起来。

&ldo;走快点，就得把你包上啦，&rdo;张锄头很好商量，&ldo;那你说要不要走得快点呢？&rdo;

&ldo;我不要包上，包上就看不清了。&rdo;上次去村塾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，只能透过厚厚的面料感觉到外面的天光，再上次去祭祖，也是被包得根本看不见……

&ldo;那咱们就慢慢走吧。&rdo;张锄头提醒她，&ldo;要走上两个时辰哦。&rdo;

小寒怔了下，没想到要走这么久，&ldo;可是，大哥二哥出去玩，最多三个时辰就回来了呀？&rdo;

&ldo;他们可是用跑的，等你上了私墪，也能学会怎么才能跑得更快，&rdo;张锄头依旧笑眯眯，&ldo;我们用走的，当然没跑得快。&rdo;

&ldo;那，放我下来吧，我们先走一会儿，&rdo;张小寒妥协了，&ldo;等我走累了，我再让爹爹抱着跑吧。&rdo;

张锄头蹲身，将小寒放到地上，握紧她的手，&ldo;那么，我们走吧。&rdo;

走了一会儿，两边田地里青青的刚发芽的小禾苗铺展开去，一望无际的，象平原一般。

&ldo;爹爹。&rdo;张小寒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了。

&ldo;什么？&rdo;张锄头的脚步配合女儿的速度，迈得很小，微低着看着女儿头上扎的冲天辫，一脸温柔。

&ldo;爹，小田村外面，是什么地方？&rdo;这个问题对一个四岁小孩子来说，并不出奇，也没什么过份之处。

张锄头很顺口地回答，&ldo;小田村外面，是顺山镇。&rdo;

&ldo;再外面呢？&rdo;张小寒继续问。

&ldo;再外面是誉依洲。&rdo;张锄头疑惑，&ldo;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？&rdo;

&ldo;因为，哥哥他们好象只知道小田庄，我问他们外面是什么地方，他们也不知道。&rdo;张小寒瘪了瘪味，之前听大哥唠叨了那么久，也没听到更多地名。

而且从哥哥们的话里，似乎这些孩子们所知道的最大的地方，就是小田庄了，再外面是什么地界，似乎没有孩子知道。

&ldo;那么，你还想知道什么？&rdo;张锄头目光望向远方，淡淡地问。

&ldo;这些田地是不是我们自家的？&rdo;张小寒一鼓作气地问下去，&ldo;我们种田要不要交租子？小田庄又归谁管？&rdo;怎么没听哥哥们提起过国家机构？本来还想问问皇帝姓啥、国家历史、律令条款之类的，但又一想，四岁女娃娃问这个也太奇怪了，就没问出口。

张锄头望着远方的眼神蓦然爆出一道极强烈的精光，嘴里却没有停地回答女儿，&ldo;哦，这些啊，都是村塾中的老祖们负责，不光是我们庄子，就连葛家庄，孙家庄、胡家庄和钟家庄的，每年的所有收成都由族老们统计，扣掉要交公的部分，其余再按每庄每户的人数分发下来，当然，收成多的人家自然会得到更多东西，收成少的人家，村里也不会白白养着。&rdo;

&ldo;咦？&rdo;张小寒似懂非懂的望向父亲，&ldo;收成少的，会不会饿肚子？&rdo;

张锄头笑了一声，&ldo;当然不会，喏，就象你铁犁叔家，他们家两个哥哥和你要叫二叔爷和叔祖母的两老，就是外出到别的地方去找活干的，家里只留了铁犁叔一个人看家干活，每年分到的东西当然会少，但他们在外面找活干，也能赚到不少好东西，回来后，可以用那些东西到村墪去换米粮和其他要吃要用的东西，不会挨饿的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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