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颐殊
“你去哪儿了?”他步步逼近,“你去了哪里?”
黑暗中呼吸声极重,他离我很近,还在靠近,逼得我不断后退。
直到后背抵上冰冷墙壁,退无可退,他压迫着我,搅得人心慌意乱。
我承认我是慌张的,脑子又紧又乱,乃至无法分心余力回答他。
他要做什么?为何总是这样,耍着人玩吗?
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,为什么不告诉我父亲的死讯?
他是如何提前得知黄栋安谋逆之事,搅这趟浑水,只为把我送走?
谌烟阳,为什么会在逆臣叛军被平那日,从城楼上跳下去?
但他没给我回答的机会,他突然低头,我猝不及防,只觉得被猛地一撞,唇瓣覆上又软又湿的东西,潮热的鼻息席卷走我的呼吸,顷刻间由警惕戒备转变到过度亲密。
起初反应不对,但想到梦中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,也不是没有经验,他无礼地侵入界限,非要逐舌纠缠,我有什么办法,只僵硬几息,就卸掉抵抗,接受事实,被迫应承了。
真无耻,他这是在欺负我,都不换气,大脑缺氧就无法思考,无法思考就会被人带着走,好几次被迫仰颈艰难迎合,他看不出来吗。身后的墙壁好凉,后脑勺又磕在坚硬的墙上,他终于分神把手心垫在我的脑后,另一手掌着我的颈。
掌心好烫。或者是我好烫。“你的脸怎么回事?”他分开一点距离,看着我问。
什么,面具吗?恍惚间看到身旁的桌上有一只茶壶,我伸出手去够,总是差点距离。他看出我的意图,好心替我拿过来。我把手并拢,让他倒在手里,就着掬的那捧水,浇到脸上,面具脱落下来,我再也无可躲藏,无可隐匿了。
他又低下头来,仅仅只是津液的交换似乎已不能满足,他的手放在我腰上,又移到胸前轻轻揉捏,那力气越来越大,到我不得不哼出声警告他。那时我只觉浑浑噩噩,若隐若现,万千诸相,皆是象罔。腰侧一紧,忽地腾空离地,他抱起放在床上,不觉任何不妥,也没征得同意,一步接着一步,稳稳进行,到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,衣物已经全然褪尽。
这两三年,除了跟他破身那一次,之后再没有过。我说你轻点,他没说话,那硬物挤进来时,我还是疼得身体绷紧,脸色发白,不停换气以适应疼痛。
他搂着我,把脸埋在我的肩窝,我确信无疑已经全部吃进去了,可他并不急着动,像是满腹委屈的人是他一样,我感觉到颈间冰凉的水渍。我疼,我才该哭,好吗?
他无声无息地流泪,身体又因情欲喘息地起伏,可能因为我与他身体接触的表面大部分都是滚烫的,浓烈地如野兽般散发着活物气息,那片泪渍衬托得尤为寒凉,又死寂。我坐在他的大腿上,用手按着他的胸膛推他。
他轻巧地颠倒位置,我就到了身下,他开始动起来,我没那么难受了。又因为注意到另一件事诱发新一轮的难受。别人的新婚喜宴,我跟他在这儿苟且,这什么啊。
门外喇叭唢呐吹奏欢天喜地,外面人竟不知何时多了起来,喧闹宾客声音掩盖了房内的不齿,我还是无法安下心来。这门一道菱纹格,有人经过门前,那人的身影就倒映在门上,黑影轮廓清晰,连同人在走廊上的讲话声一般,同样清晰。
我那好多年不曾发作过的羞耻心、惭愧心统统被唤起。
看向覃翡玉,他沉溺其中,喘得又急又重。
他呢喃说你好紧,放松一点。
-
无耻之徒,无耻之徒!
长吁一口气,我并拢腿,终于结束了。
中途我数度咬被子,咬自己手背,把声音堵在喉咙,差点以为快死了。
若是有人听见异响闯进来捉奸,我的生命将在转瞬间结束。
快感抵消的紧张过后,就只剩紧张。现在这种紧张与后悔交加,就要把我吞噬殆尽。分明说过与他保持距离,怎么能这么快就全部泡汤。
他从我身上下来,休息不过多久就来抱我。
我说你别碰我,从床上下来,捡起到处散落的衣服穿上。
他有些怔忡,但没加阻止,或许是我声音太冷,语气太硬,看也不看他。
总之室内陷入沉寂的那四五息,只有我烦躁地翻找衣服穿套的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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