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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一定有谁在背后搞他。
这场晚会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做作。大小圆桌星罗棋布堆满草坪,精致餐具和晶莹酒杯不胜其数。户外制冷机一臺连着一臺,非要强求仲夏夜色裏,独一檔的清凉。
吴砚之双手攥拳,在晚宴一张张圆桌裏接近逃避地快速穿行。陈青获说的没错,他不该待在这裏。好在谁也看不出他这具身体与石涅的联系,只要他咬定不承认,他爱过陈青获这事,将成为永远无法求证的伪命题。
却忽然被两只妖怪拦下,相柳、肥遗——与他同样的蛇属妖怪:“新生的巴蛇,这么着急去哪呢。”
吴砚之头也不抬:“让开。”
相柳、肥遗对视一眼,笑开:“谁教你这么对前辈说话?”
吴砚之缓缓抬起眼,青色的眸子聚一潭死水:“下面的妖怪,也敢对我放肆。”
妖怪的地位,按人间声望高低排序。后来吴砚之会知道,最近有部电视剧上映,其中一个男主以相柳为原型。忽然让相柳在人间一段时间内知名度倍增,本以为终于轮到他当这个空置千年的[蜒]席大领导,却没想到,半路杀出[新生]的巴蛇。
相柳打开手机,在吴砚之面前晃了晃某张相片:“我们刚刚还好心提醒你。没想到你早就和陈青获..好上了?”
是那张照片。
暗紫色的氛围灯,灿白色的聚光灯,舞池裏摇摆的人群停顿在动作结束的尾声。就在那股几乎要扑出屏幕的,冷气与酒精交织的馥郁裏,情人在灯下拥吻。
陈青获捏住男人下巴,拇指强硬地抵进唇齿。男人半身倾倒在他掌心,双手攥他衣领保持平衡,而他慵懒随意地垂眸,送上一幅堪比《胜利之吻》的构图。
那又怎样。吴砚之冷笑:“中了蛊惑而已。”
肥遗:“我们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怕你真的爱上九尾狐。怕你成了第二个石涅,丢下我们一千年没人管没人理。”
这事,是石涅对不起他们。轮不到吴砚之道歉:“放心。从来没有爱过陈青获。”
吴砚之兀地回首,对上一双颤抖的赤金色眼睛。陈青获什么时候出现在那裏,他不确定。只知道五条张扬的桃色尾巴无一例外全部耸拉,有气无力得像柳枝垂头丧气。
他都听见了。
“居然说从来没有爱过我...”
“过去没有,现在也不会。”吴砚之定定凝回去,一字一句。
陈青获两步上前捉住他的手腕:“先前为我哭为我笑的吴砚之,是谁。”
“放手!”试图甩手,陈青获却把他握得很紧,力度也重,逼得他手腕处泛起自保的黑鳞。围观者嘴裏那股看戏的噪音,他很熟悉。
“被你蛊惑而已!”
“我没有——”
相柳大笑:“九尾狐,你装什么深情。谁还不知道你滥情。逼死对你掏心掏肺的前妻。”
陈青获一楞,轻轻垂手:“呵。我...”
抬眼了无情绪,赤金光斑泛滥:“吴砚之,过来。”
吴砚之一楞,回过神双腿已经带着他两步走到陈青获身边。陈青获捏起他的下巴,送至唇边:“教教你,九尾狐的双眼,不能对视。”
陈青获你发过毒誓,绝不再对石涅使用蛊惑,那是你的处刑前夜,忘了吗。可他手裏的是吴砚之。不是石涅。新生的巴蛇竟无法辩驳,也无法反抗。
“我说了,我只想问你一些问题。不,单纯就一个问题。如果没得到我要的答案,你想爱谁爱谁都可以。”
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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