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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☆水位没过了她的脸（第2页）

而更糟糕的是，她已经听不到其他女孩的呼救声了——她们都已经被烧死或淹死了？亦或是……她已经濒死到了失去听觉的地步？——无论哪一种可能，都不乐观到了极点。

死亡迫在眉睫。

“呃……”她满身大汗地睁开眼，身子也不停抽出着，她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，连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，说什么都不放手。

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，他坐在摇晃的车厢中，没有什么眼罩、更没有铁镣，车窗上覆着一层薄纱，柔和的光线透了进来，这份平静安逸反而令她不太习惯了。

“又做噩梦了？”鹿枚在她耳畔轻声问道。

她这才发现自己抓着的，竟然是鹿枚的胳膊——从噩梦中醒来的她，向来分不太清虚实，以为现实生活只是可怕梦魇的延续。

她想松开手，可是过度紧张的神经却令她手指绷紧，松不开指节。她尴尬地道歉，鹿枚却笑意盈盈地将手覆在她骨节发白的手上，他的手宽厚而温暖，一下子剔除了她的所有紧张与戒备之感。

鹿枚就是拥有这样的力量，这一点，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，便深信不疑。

“真是对不起，我睡迷糊了……”她再度道歉。

鹿枚脱下外套，覆在瑟瑟发抖的希斯璃身上，温柔地说：“睡眠也没令你放松，真是令人遗憾，来，喝口茶吧。”

鹿枚递来的茶，也往往有安心凝神的功效。

他们原本是在开始约会的途中，希斯璃由于倦意袭来，便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，谁知遭遇梦魇侵袭，这下可好，将她一天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，更不要谈有余力约会了。

鹿枚对此毫不在意，他是个宽容度相当高的青年，此刻他说道：“如果不介意的话，你也可以跟我说说，那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诶？”希斯璃抬起眼，怔怔地看着她。

“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做噩梦了，对吧？”鹿枚轻声道，“我猜，你的梦之所以可怕，是因为它并非源于虚构，而是过往真真切切的经历。”

希斯璃沉默了许久，像是抗拒一般说道：“而这些经历，你应该在卷宗或史料中翻阅过无数次了。我说出的话，也不会比那些铅印的文字多出什么新鲜事来。”
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鹿枚坦然承认，“可我并不是为了丰富自己的阅读量才让你开口的。我希望你能说出来，随后自己心里也能释怀一些。”

他郑重道：“我可不希望最在意的人，每天陷在遭遇中走不出来。我一定会尽自己全力，将你从阴影的泥沼中拔出来。”

“‘拔出来’？”希斯璃噗嗤一声笑了，“说得我像是一颗萝卜。”

“而我就是正义使者，兔子骑士。”鹿枚也笑了，他端出被暖炉烘烤得透热的蛋奶饼说道，“不过，你要是不愿意，不说也没关系。来吧小甜饼，吃块小甜饼吧。”

希斯璃叉起一块蛋奶饼咬了一口，像是逞强般说道：“好吧，陪你聊聊也无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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