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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3页）

他戴好眼镜，突然抛个媚眼，沈文素&ldo;哎哟&rdo;一声，鸡皮疙瘩骤起。

程老爷子指指屏风背后，说：&ldo;来开会，苏昭今天下午有课。&rdo;

苏昭夹着案卷去沙发上坐定：&ldo;就是，别浪费时间。&rdo;

尹维说：&ldo;我去泡茶。&rdo;

许力平在沈文素背上拍一下，沈文素叫声&ldo;平姐&rdo;，乖乖巧巧换鞋进门。

该所占地五十平米，买的是七十年代的居民楼顶层，一室一厅。老爷子有小布尔乔亚情结，先把房子里装修得中不中洋不洋，又装模作样还弄了个屋顶花园，幻想夏天乘凉时放点蓝调音乐啊什么的。屋顶花园边上搭了间违章平改坡建筑，尹维小同学刚毕业比较穷，平时就住在那里。

于是程老律师一怕城管，二怕拆迁。

&ldo;到齐了？&rdo;老爷子说：&ldo;分析案卷，苏昭先。&rdo;

&ldo;哦，&rdo;苏昭把纸笔摊开。这人高高个子，一双桃花眼，俊秀得惊人，沈文素四处造谣说他是个大少爷，仗着祖上有钱，后台硬，耍流氓，到处骗花姑娘的干活。

……

初秋的天黑得慢，老爷子一边看新闻一边和沈文素聊天：&ldo;不丢人，明天还得去啊。&rdo;

沈文素说：&ldo;去的。&rdo;

老爷子说：&ldo;多观察，目睹律师百态，你就会有比较，有了比较，才会更好地对自己定位与要求。去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，做派风度，言谈举止，甚至也要注意他们的交通工具，他们和当事人相处的态度，他们对法庭的尊重程度以及守时情况等等。反正你在区院和中院都站了两个礼拜了，也不在乎在高院门口多站两个礼拜。&rdo;

沈文素点点头。

老爷子说：&ldo;这才是我的学生，必须以高院为目标和用武之地。下个月也不要你做什么事，就揣着身份证去法院旁听吧。&rdo;

尹维扔了书说：&ldo;我饿了！&rdo;

&ldo;我去做饭。&rdo;沈文素站起来。

由于单身人士占了绝大多数，这个小律所有个功能齐备的家庭厨房。

沈文素系上围裙问：&ldo;老师，晚饭你是回家吃还是在这边吃？&rdo;

老爷子说：&ldo;我回家，老太婆等着呢。&rdo;

尹维举手：&ldo;我要吃红烧肉！&rdo;

&ldo;辣子豆腐，&rdo;许力平终于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，满眼血丝：&ldo;口味重点，我要熬夜。&rdo;

老爷子说：&ldo;力平你也别太辛苦，相对简单点的工作交给文素和尹维就行了。&rdo;

许力平看看尹维那件朋克风格的t恤，又看看沈文素一手锅铲一手抹布，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那两人耸耸肩，老爷子非常想笑又慑于许力平的y威，只好强忍着。

长江律师事务所平静的一天，就这么过去。

可是就在沈文素终于在高院门口蹲完了两个星期，刚刚开始旁听的第一天，老爷子却突然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催他回去。

还没坐定，老爷子劈头一句：&ldo;王镇越出事了。&rdo;

王镇越是谁？

王镇越是沈文素和尹维的师兄，苏昭的同学，程静钧老教授门下高徒；原先是和苏昭齐名的年轻律师，才华横溢，能力突出。上一年受某公司之邀，同时担任了副总经理的职务，正式步入商界。

这样的人怎么会出事？

老爷子皱眉说：&ldo;我有个老朋友，去看守所见当事人，当事人偷偷告诉他，说认识有个年轻人叫王镇越，可能犯了点问题。&rdo;

&ldo;这消息封锁得也太厉害了，&rdo;苏昭问：&ldo;王镇越出了什么事？&rdo;

老爷子摇头：&ldo;那当事人也说不清，我还在打听，大概只知道他举报了公司什么人，结果让人家动用关系给抓进去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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