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纷乱嘈杂的凌乱脚步,把人的心也踩乱了,嘭嘭嘭踏着木质船板让木船更大幅度的摇晃。
“咚~!”
像是有重物砸入水中。
对峙与叫骂声从右舷处传来!
潭水向西距码头不过二十里,远远可见衡阳城上空被彩霞照红的雾霭,一阵飞鸟叼着从湖中捕捉的鱼虾惊飞而起。
三丈开外,两艘差不多大小的木船挡在赵家渔船前方,它们分拨左右开来,船身比渔船略低,一艘船上的光膀大汉连续将沙袋丢入水中,船身吃水线往上抬,一时间竟与渔船相齐。
又有伙计拉着杆绳,竖起一面绣有“黑色海螺”的旗帜,在湖风中猎猎浮动。
“是海沙帮!”
赵爷爷面色大变,又急忙冷静下来,呼喊着让船上伙计各自拿上家伙。
刀剑没有,鱼叉却不少。
丁零当啷、哗哗啦啦一阵乱响,渔船上总计十九人,有男有女,各自心慌,手上的鱼叉却攥得紧紧的。
打上来的青鱼鳙鱼跳到甲板上,此时却顾不得了。
“好大的胆子。”
“既知是你海沙帮的爷爷们来此,还不放下武器,求爷爷们饶过小命,竟敢反抗,不要命了吗?”
两艘船迎面驶来,一艘站了七八人,一艘站了十来个,都是江湖人打扮,或扛着刀,或拄着剑,一个個戏谑地瞧着渔船上的人,目光放肆随意地在他们身上搜刮。
人数上差不多。
可海沙帮的人一个个刀头过活,见过人血,部分人还有武艺傍身,真打起来不是渔船上的打渔人能抗衡的。
灭顶之灾,近在眼前。
走在前方的疤脸汉子目光凶厉,他盯着对面一排鱼叉,心下也有忌惮,但面不改色,提刀往前一步做出要跳到渔船上的动作。
正如他所料,打渔人们被吓得集体后撤。
对于自己的凶威,疤脸汉子很满意。
“哈哈哈!”
帮众连连大笑,眼神像是看着要到手的猎物,很享受他们恐惧的样子。
在衡阳城附近,海沙帮和赤狼帮是众多帮派势力中最大的。
与居住在城内较为收敛的赤狼帮不同,海沙帮驻于潭水之东的沙角岛,利用水陆便利打劫来往客商不足为奇。
衡州府曾派三艘官船来拿他们,却反被海沙帮中水性高明之人凿了船底,一次死了上百官兵,府官朝上反应,结果朝廷的目光放在作乱的倭人身上,没工夫搭理他们。
海沙帮气焰大涨,又吸纳一批江湖豪强。
当地州府县官害怕一家老小受牵连,惧其凶威不敢多管。
他们劫掠的多是商船,往日见到渔船根本懒的理会。
一群穷苦打渔人能捞到甚么油水?
但今日不知招了哪路灾星,赵家破渔船被这帮煞星盯上了。
那疤脸汉子冷笑起来:“我乃海沙帮紫木堂堂主高大强,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放下武器,否则”
“杀光你们!”
渔船上众男女闻言背后一凉,浑身开始哆嗦,手上的鱼叉就要拿不稳了。
如果不是事先被叮嘱过,以他们的脾性此刻已然投降。
赵爷爷一摆胡子,壮胆往前一步。
“张三那小子一船十几口人,一周前出船后再没回来过,家中只留孤苦老幼,我们放下武器,下场会和他们一样。”
“tui~!”
他吐出一口浓痰:“便让他们冲过来,今日死便死,咱们命贱,换上一个两个都是赚的,别叫人说我们赵家坞的人都是孬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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