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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8或许真的是因着愚罢（第2页）

“坤辈不受爵。”副将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便离开了。

听罢此言，少年们原本激动开心的气氛骤减到了谷底。少年们觉得很不公平，明明这几个月柳无依出力丝毫不逊于他们，也上了战场，还亲自射杀了一个匈奴，为何他们这些没有射杀匈奴的都封爵了，柳无依却什么都没有。

“这样不公平！我们寻将军问问吧，哪有这样的。”李安提议道，少年们也想跟去问问，柳无依却叫住了他们：“罢了，既是朝廷的规定你们就别声张了，免得给自己惹麻烦，你们还在上升期。”

“可是。”

“我作为一介坤辈，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
李安欲言又止，看着站在校场中显得气定神闲的柳课长，其身上大度的气质，不见丁点小家子气，反倒再次衬托出她……不仅是她，更衬托出朝廷那群满嘴家国大义的士大夫是多么小气。这位站在阳光下的女子，温婉恬静的模样，反倒比起她还更像一个真正的女爵。

叶流觞看着柳无依，终是没有说什么。

只不过，在众人低落之际，军师走了过来，手中还拿着一个手谕。

“潜行什课长，柳氏，教导潜行什与随军师出战有功，赏十金。”

柳无依和少年们再次惊呆了，虽然还是没有爵位，至少有赏赐了，也不至于让人如此心寒。

“谢主隆恩。”

柳无依接过手谕，只是一看上面，落款居然是将军。她疑惑的看向军师。

“这是将军的意思，我们虽然是文人眼中的莽夫，但莫让有功之人心寒的道理还是懂的。”军师笑着道，遂转身离开了。

柳无依抓紧手中的手谕，到头来居然是边关的人最不看重世俗的规则。这里的军妓不在意清白，不妄自菲薄，这里的士兵虽然看着她是坤泽，但依旧会甘拜她的军衔之下，将军和军师等将领，不仅破例让她入伍，还会在她立功的时候给予嘉奖。而最应该没有成见的朝廷，却全是成见。

课长有了赏赐，潜行什的少年们心情才好受了许多。

但叶流觞还是不见欢颜，看着拿着嘉奖的柳无依，她心中百转千回，虽然有了封赏，但更像安慰剂，柳无依并没有得到该得到的封赏，付出的努力却一样的。

“好了，大家先回去，接下来的训练我和你们什长还要规划一番，届时再通知你们。”柳无依并不如叶流觞那么沮丧，要知道世上有许多人都没有得到封赏，像军妓难道真的没有功吗？不拿军妓说，采石场采石的石匠无功吗？在陇亩上种地的农民无功吗？他们都有功，只是从未见嘉奖，她能得到嘉奖其实已经不错了，况且将军器重她，这也有利于她们实现自己的理想，她很满足了。

“好的。”

少年们离开后，柳无依才转身面对叶流觞，叶流觞苦涩的眼倒映出柳无依阔达的样子，在柳无依轻松的眼神下，她心疼万分，上前把人拥进怀里。

“你作甚？”柳无依心里头不可避免的触动一下，回抱住叶流觞，双臂紧紧勒着，试图把人勒进怀里。

“你受委屈了。”叶流觞低声道。

“我有什么委屈的，倒是你，如今我的流觞可是朝廷钦封的五级军功爵，食邑三百呢，还有一座宅子，苦着脸作甚？”柳无依捏着叶流觞的脸，捏出一个傻傻的笑。

“别捏我，我不开心呢。”叶流觞打掉捏着她脸的手：“你该有爵位的，而不是如今这般草草的被打发了，朝廷真是狗屁不通，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，依我看他们兴许很快就守着他们的祖宗之法进坟墓，坟头还能贴个对联，帝德乾坤大，皇恩雨露深，横批感恩戴德。”

柳无依急忙捂住叶流觞的嘴，紧张的看了看周围，确保没人才松了口气。

“你发疯呀，被人听到是要杀头的。”

“反正又没有人听见，我不过是说实话。”叶流觞还是愤愤不平，想到那群士大夫自诩君子的嘴脸，更不开心了。

“别耍性子，今日才得了爵位，该开开心心的，不许这般，去买吃食，晚上请叔嫂们吃一顿，庆祝庆祝。”柳无依吩咐道。

“哦。”

叶流觞灰溜溜的跟着柳无依前去边城，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小尾巴，不对，以她的高个叫大尾巴。